下注債權人能贏強制清零官司！對沖基金在搶購瑞信 AT1 債

“別人恐懼時我貪婪”，巴菲特的半句名言現在用在對沖基金身上也合適。

上週日瑞士政府在撮合瑞銀收購瑞信時開了債權風險高於股權的先例，宣佈面值 160 億瑞士法郎、約合超過 170 億美元的瑞信 Additional Tier 1（AT1）債券完全減記，價值歸零。

美東時間 3 月 23 日，媒體援引知情者消息稱，包括 Marathon Asset Management LP、Redwood Capital Management LLC 和 Sona Asset Management 在內的一些對沖基金正在搶購瑞信的 AT1 債券，押注債券投資者會在上述引發爭議的瑞信 AT1 債券相關訴訟中獲勝，可能打官司贏得豐厚的回報。

對於以上消息，Marathon 的代表未回應媒體的置評請求。Redwood 和 Sona 的代表都謝絕置評。

不過，紐約律師事務所 Brown Rudnick LLP 的合夥人 Louisa Watts 透露，很多經紀商已經為交易者提供了索賠文件，她的事務所在代表一些基金磋商。

媒體指出，任何瑞信 AT1 債券相關的訴訟可能都要持續一些年的時間。2008 年引爆金融危機的雷曼兄弟都破產了十多年，它的次級債直到去年還是對簿公堂的一宗案件焦點。葡萄牙銀行 Banco Espirito Santo SA 倒閉九年，還有投資者在押注它的債券。

瑞士政府開先例先保股東、不保債權人重創 AT1 市場

華爾街見聞本週稍早文章提到，瑞士政府為促成瑞銀收購，開了 “壞頭”，給瑞信交易創造了兩個先例，一是股東被剝奪收購案的決定權，二是債權比股權風險更大。

一般債券的優先權都高於股票，也就是説，通常情況下，股東先虧損歸零後才輪到債券。但這次瑞信的交易中，AT1 債券先於股票歸零，股東至少保住了 33 億美元的資金，AT1 債權人可謂是 “血本無歸”。

瑞信創先例減記後，整個 AT1 債券市場都受到嚴重影響。儘管歐元區、英國和亞洲的監管機構本週都曾強調，不會效仿瑞士政府擾亂銀行債權人通常的等級制度，規模高達 2600 億美元的 AT1 市場價格本週仍大幅下挫。

本週三媒體報道稱，日本、新加坡和香港的主要銀行正在暫停新的 AT1 發行，直到市場狀況企穩。

據報道，AT1 債券發行量排在前三的兩家銀行——三菱日聯金融集團 MUFG 和三井住友金融集團 SMFG 之前都預計將在 4 月份發行 AT1 債券。他們現在可能不得不調整條款或暫停發行，這取決於瑞信危機對投資者情緒的打擊程度。

還有債券交易員稱，香港新 AT1 債券的發行渠道目前已空空蕩蕩，而且在今年下半年之前不太可能重啓。

瑞信 AT1 債權人準備起訴政府 監管方首次發聲辯解

最近有關瑞信 AT1 債券的法庭鏖戰已有開打的跡象。

律師事務所 Quinn 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本週一表示，該所正與幾位持有瑞信 AT1 債券的債權人討論，未來可能採取哪些法律行動。

一些瑞銀和瑞信的股東同時也表示，因為政府剝奪了他們的投票權，他們將考慮採取法律行動。代表瑞士養老基金和其他機構投資者的瑞士 Ethos 基金會表示，這次收購對股東和瑞士經濟來説是 “巨大的損失”。

週四稍早華爾街見聞文章稱，美國不良債務投資者和企業律師正準備為減記瑞信 AT1 債券、以及優先償付股東的決策而起訴瑞士政府。

PGIM 的固定收益聯席首席投資官 Greg Peters 評論稱，瑞信交易的影響改變了 AT1 市場的整個性質，“我認為未來的發行能力可能接近於零。”

知名對沖基金經理、基金 Appaloosa Management 的創始人 David Tepper 質問：如果放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如果各國政府都能在事後修改法律，你怎麼能相信瑞士發行的任何債券，甚至是整個歐洲發行的債券？

同在週四，瑞士監管方金融市場監管局（FINMA）在公佈瑞信 AT1 債減記後首次發聲，辯稱清零的決定在法律上是無懈可擊的。

FINMA 解釋説，瑞信債券發行説明書規定，AT1 債券將在發生關乎生存能力的事件時被完全減記，特別是在獲得政府特別支持的情況下。由於瑞信上週日獲得由聯邦違約擔保的特別流動性援助貸款，其發行的 AT1 債券滿足了這些合同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