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TX 爆雷的隱秘大瓜：天才少女、操盤手與 “帝王的後宮”

在扒光 FTX 的底褲後，其創始人 Sam Bankman-Fried（SBF）混亂的私生活也被拖出水面，隨着他和九位高管的巴哈馬 “後宮” 生活的精彩細節被曝光，大家開始注意到 SBF 的十人核心圈子，以及這位於漩渦中心的天才美女高管—Caroline Ellison。

Caroline Ellison 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可以貼的標籤太多，從 “數學天才” 到 “斯坦福才女”，從年僅 28 歲成為幣圈幕後的風雲人物，到成為 Alameda Research 的負責人，再到現在這場被稱為 “龐氏騙局” 的核心成員，她與 SBF 命運般的邂逅開啓了她命運的轉折點。

隱秘的 “後宮” 生活

Ellison 和 SBF 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CoinDesk 的一份報告含蓄的説：作為巴哈馬十人核心團的成員，兩人在某種程度上保持着 “親密關係”。

Ellison 在社交網絡平台 Tumblr 中將這 “不一般的親密關係 ” 比作 “中國封建帝王的後宮”，她説自己正沉浸於 “一夫多妻” 的感情狀態中，每個人都有似後宮般 “等級森嚴” 排位，她寫道：

我想我們這些人之間的關係類似於 ‘中國封建王朝後宮’，當我第一次嘗試時，是對我自己內心傳統的徹底突破，但我已經決定要繼續這樣的風格。

每個人都應該對他們的伴侶有一個排名，人們應該知道他們在排名中的位置，並且應該為更高的排名進行勾心鬥角的激烈鬥爭。

除了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了自己的情感狀態的變化，Ellison 還列了一份 “可愛男生特徵” 清單，這些特徵包括 “控制世界上大多數主要政府”，“足以壓倒你的力量” 和 “對於低風險的厭惡” 等等。

而這場感情或許是 “雙向奔赴”，在 Ellison 將 SBF 作為心中 “可愛男孩” 的代表時，SBF 也選擇了 Ellison 接手 Alameda research，並讓她成為幣圈少見的女性高管甚至掌舵者。

作為 SBF 小圈子中的一員，Ellison 和 SBF 的核心團隊一起住在巴哈馬奧爾巴尼度假村的頂層公寓中運轉着這個混亂的 “幣圈帝國”。

頂層公寓的辦公環境，使得他們在工作和生活之間的幾乎沒有界限。整個度假村以保密完備聞名，這使核心團十人的 “集體生活” 更秘而不宣，畢竟：迪拜是人們炫耀金錢的地方而奧爾巴尼是人們保守秘密的地方。

員工們説，SBF 總是流連在這幾個高管之間，他們曾説：“可以為了彼此做任何事。 ”

天才少女

説來也巧，與 SBF 生於斯坦福大學教授家相似，Ellison 的父親是麻省理工大學著名的經濟學系教授，從小被數字圍繞着的她，被稱為數學天才。

8 歲時，Ellison 就曾給教授父親寫了一篇論文，來分析毛絨玩具的價格，中學前就開始學習貝葉斯統計，並獲得過女孩數學獎（Math Prize for Girls）的競爭——這是一項吸引全國最聰明的年輕人蔘加的競賽。

2012 年順利進入斯坦福大學就讀數學系，Ellison 曾説，那時的自己就已經對於未來有了清晰的規劃。

除了數學，Ellison 在沒有遇到 SBF 前最大的愛好就是閲讀，稱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哈利波特》迷，Ellison 曾説她在 3 歲時就讀完了《哈利波特與魔法石》，最喜歡的學院是 “拉文克勞”。

最值得玩味的便是 Ellison 在大學生里加入了 “有效利他主義俱樂部”，還成為該俱樂部的副主席，要知道 SBF 也是 “有效利他主義” 的狂熱信徒，或許這就已經埋下了兩個人註定要一起幹的種子。

從大學開始，Ellison 就以 WorldOptimization 的暱稱在 Tumblr 上發佈一些日常，也讓大家意識到這個 “文靜乖乖女” 的外表下那顆“追尋高風險” 的心。

可能是數學沒法讓 Ellison 追求她想要的風險，Ellison 對數學的熱情漸盡。去年，當媒體問及在斯坦福的學習中是否有一件事能對她的生活有幫助時，她回答：“幾乎沒有。”

當被問及想對年輕時候的自己説些什麼，她的真誠而簡短的回答道：“我會告訴當時的我，不要那麼厭惡風險，要多相信自己。”

Ellison 把進入 Alameda 的舉動稱為 “衝動地跳入未知世界” 和 “英雄主義的開端”，在乖乖女的表面下，追求風險和刺激感才是最真實的 Ellison。

談及加入 Alameda 的契機時，Ellison 説 SBF 在向她介紹了 Alameda Research 並稱，他們利用不同國家比特幣差價套利，是堪稱完美的交易，還能幫他實現 “賺錢行善” 的人生目標—捐助慈善機構數十億，而這個目標也是 Ellison 追尋的，她説：

SBF 在加利福尼亞找我喝咖啡時，向我介紹了 Alameda，並告訴我未來的規劃。我聽到時不禁感慨，哇，這也太刺激了！於是我做了這個艱難的決定，離開了上一家公司 Jane Street。

關於 Ellison 的公開信息很少，在大眾眼中 Ellison 一直是一個文靜的數學書呆子形象。而就在這幾年的時間裏，Ellison 全心全意地參演了 SBF 這場披着“賺錢行善”—有效利他主義外衣的 “紙醉金迷” 的狂歡。

熟人經常用 “非常安靜、膽小、蒼白” 來描述 Ellison。但她是一個 “不應被低估和忽視” 的人，骨子裏藏着爭強好勝之心。她總是沉浸在科幻文學世界裏，在那個世界，她是 “格蘭芬多” 裏最酷最聰明的成員之一。

“騙子”

時間回到 2016 年，從斯坦福畢業的 Ellison 順利進入了華爾街的 Jane Street 股票部門工作，與當時也在 Jane Street 工作的 SBF 相遇了，都奉行 “有效利他主義” 哲學的二人很快就產生了一段情。

2017 年 SBF 離開 Jane Street 開創自己的加密貨幣量化對沖基金 Alameda Research，他立刻想到了 Ellison，Ellison 響應了 SBF 的邀請，他們一起構建起 “帶給更多人幸福” 的夢。

很快 Ellison 成為 Alameda 的主要交易員之一，2021 年 SBF 更是將 Alameda 的控制權交給了 Ellison，並命她成為聯席首席執行官，也讓這位當時僅 27 歲的天才美女走入大眾視野。

Ellison 在被任命為聯席首席執行官時説：“Alameda 首創了許多東西。我很高興能成為這樣一個充滿活力的團隊的一員，且非常感激有機會領導這家公司，期待着我們在全球化的加密貨幣市場中的持續成長和未來。”

但 Ellison 可能沒有想到僅僅一年後，Alameda 就化作了泡影，她與幣安 CEO 趙長鵬的推特大戰，也讓 Alameda 碎的更加徹底。

11 月 6 日，當 CoinDesk 爆出 Alameda 資產負債表的嚴重流動性問題時，Ellison 發聲，稱這份資產負債表僅為公司資產的一部分，有超過 100 億美金的資產沒有反映，並稱已經歸還了大部分的貸款。

而在 11 月 7 日，聽聞趙長鵬要拋售 2300 萬枚 FTT 後，Ellison 立刻表示願意花 22 美元/幣的價格回購，瞬間點燃了市場對於這件事的關注，加速了 FTX 集團的消亡，而這也是 Ellison 在公開場合最後一次發聲。

在這之後，11 月 12 日，有媒體報道稱，Ellison 在會議上用顫抖的聲音告訴員工，她知道 Alameda 使用 FTX 客户的資金來彌補風險交易的損失，兩家公司確實存在資金轉移。至此，“天才少女” 徹底淪為了 “騙子”。

此前媒體分析指出，導致全球第三大加密貨幣交易所 FTX 崩潰的源頭是，FTX 借給了其姐妹對沖基金公司 Alameda Research 約 100 億美元的客户資產作為風投資金，導致其 80 億美元的漏洞。

而現在稱 “可以為 Ellison 做任何事” 的 SBF 試圖責任全部推給她。

在 11 月 16 日，SBF 説FTX 沒有對客户資產進行投資，挪用客户資產進行投資的是 Alameda Research，Alameda 在用户不知情的情況下提取了數十億美元，並試圖掩蓋這一切。SBF 説：

Alameda 利用 FTX 客户保證金進行投機交易，並且 Alameda 用足夠的抵押品來覆蓋掉了被挪用的資金。

此外，根據 Ray向美國聯邦破產法院提交的文件顯示，Alameda Research 向 FTX 高管發放了三筆個人貸款，其中 SBF 借款 10 億美元，分析指出這證實了兩者之間的 “後門關係”。

SBF 試圖讓大眾忘記 Alameda Research 是 FTX 集團的一部分，想要讓 Alameda 與 FTX 交易所之間存在某種後門關係被漸漸遺忘。也想將自己的罪責全部抹去。

雖然 SBF 擁有 Alameda90% 的股份，但在 Alameda 引發風暴時，掌舵人卻是 Ellison。

一團亂麻

比 SBF 私生活更混亂的，是 FTX 帝國的管理、財務以及運作方式。

根據法庭文件、公司資產負債表以及媒體的報道，從成立之初，FTX 就融合了混亂的公司組成、被隨意挪用的客户資產和不守規矩的 SBF，沒有人能準確地説出任何東西的歸屬權。

根據接替 SBF 的新任 CEO 兼清算人 John Ray III 向美國聯邦破產法院提交的最新文件顯示，SBF 離譜到用客户資金來為員工們購買巴哈馬的房地產，曾經手過安然的財務造假案的 Ray 感嘆道在 FTX 面前，安然也不過如此：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從未見過如此徹底的公司控制失敗和如此完全缺乏可信賴的財務信息。

FTX 沒有正常的公司治理模式，從未召開過董事會的會議，據稱 SBF 會使用“閲後即焚” 軟件來傳達重大決策和進行溝通，同時也要求員工及時刪除消息，甚至對於僱傭關係也無法找到一份完整清晰的職工名錄和僱傭條款：

迄今為止，多次嘗試定位某些假定員工以確認身份的努力均未成功。

FTX 沒有為其數字資產保留賬簿或安全控制。SBF 和 Wang 控制着集團主要業務的數字資產訪問權限

此前有報道稱，Alameda 與 FTX 交易所之間存在某種後門關係，是用 “定製軟件” 創建的，它被描述為 SBF 可以在不發出任何警報的情況下偽造賬本的一種方式。而 Ray 的報告也證實了這個軟件的存在：

（FTX）使用軟件來隱瞞濫用客户資金、Alameda 在 FTC.com 的自動清算協議的某些方面具有秘密豁免。

FTX 試圖通過用兩種加密代幣來掩蓋資產漏洞—FTT 是 FTX 創造的一種代幣，Serum 是 FTX 和 Alameda 創造和推廣的一種代幣。此前媒體分析稱，SBF 一直在編造加密代幣，這也是過去兩年使得加密貨幣繁榮的重要融資方式之一。

根據 Ray 披露的文件顯示，在 FTX 集團申請破產保護之後，還有未經授權的 3 億美元 FTT 代幣 “被造出”，在申請破產之前的數日、數週和數月內可能都發生了債權人資產的鉅額轉移：

已找到的約 7.4 億美元加密貨幣尚無法確認能否在 FTX 集團的不同業務組之間進行分配。

還有很多債權人無法控制的加密貨幣，包括：

1）在破產申請保護髮起當日至少 3.72 億美元被未經授權地轉移走；

2）在申請發起後由未經授權的來源製造了大約 3 億美元的 FTX 平台原生代表 FTT；

3）以及集團聯合創始人和其他相關人士未能識別出、但包含債權人資產的其他錢包地址。

而對於 “慈善家”“賺錢行善” 的標籤，SBF 在如此混亂中依然不忘積極維護。

FTX 基金會的董事會由 Wang、Singh 和 Ellison 和 SBF 四人組成，這 “幾位室友” 都積極參與有效利他主義運動，宣傳會以 “最快的方式賺錢旨來儘可能的幫助他人”。

和 SBF 的追隨者們一樣，Ellison 或許也沉浸在這個由 SBF 謊言、偽善和無數漏洞構成的 “科幻” 幣圈世界中。

她一年前送給自己的那句 “不要那麼厭惡風險，要多相信自己” 也成為了和 “FTX 帝國” 一起走向覆滅的 “墓誌銘”。